2021-02-14 20:03:00 来源:个人美篇 刘尚伟 【字号:大中小】
好久没回老家了,老家的记忆,慢慢在记忆里消退,变得模糊不清。当年那清澈的游鱼碎石沥沥可见的清水河,随着工业取沙的破坏,也变得坑坑洼洼,断断续续。唯有早晚村庄家家户户的炊烟,灶台上升起饭香成了永恒的回忆,深深的刻在心里,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与日俱深,令人回味!
也许是为了逃离俗世的烦忧,寻找心灵的宁静,周末回到老屋小住,早晨起来寻觅儿时的记忆。一场小雨把家乡的天空擦洗得一尘不染,红瓦白墙的村庄守着千年不变的岁月和宁静,一股古老而又清新的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有些陶醉。
“在晨雾里唤醒村庄的不是鸡鸣,而是炊烟。炊烟升起时,乡村就有了生机和灵气,让人有一种踏实感,温暖、朴素。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许多时候,我把柴草燃烧后冉冉升起的缕缕炊烟,看作是故乡的灵魂,看作是乡愁的引子。在乡村,炊烟可以看作是一家人过日子的气脉,如果谁家的烟囱没了那缕炊烟,便没有了生活的标志。
多少客居他乡的游子,内心都供着一个图腾,那便是故乡的炊烟,炊烟里有亲情、友情和乡情。在我心灵深处,炊烟如一团不熄灭的火焰,它谦逊、低调,却温暖、绵长。”
小时候,每家每户厨房都有土灶,垒着烟囱。烧饭需要柴草,修理的树枝、凋零的枯叶、田野的秸秆都是柴草。
总有一幅画面浮现在眼前,母亲用粗糙得像树枝一样的双手,一手抽拉着风匣,一手把柴草送进灶堂,火光映照着母亲的脸,有些泛黄,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像斑驳的泪痕,但神态淡然、祥和。当听到父亲下工回到院子里时的咳嗽声时候,母亲就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解下围裙,拍打衣上和发间的柴草和柴灰。喊一声,“开饭了”——我们吃着粗茶淡饭,却吃得很满足。如今吃过多少饭,都觉得索然无味,那种用各种调料做出来的所谓美食永远也不及母亲做的柴火饭值得回味。炊烟在村庄上空盘旋,渐渐被岁月的风吹散。这也让我明白了人生的一个道理,简单的、原始的、淳朴的,才是最美好的。
日暮下的炊烟,混合着浓浓的柴草味和饭菜味,给人强烈的归属感。
每到这个季节,放学后便飞奔到村东的清水河里抓虾摸鱼。母亲做好饭后,母亲和姐姐们便扯着嗓子大喊:“尚伟回家吃饭了”,“弟弟,再不回来,我们就先吃了!”她们的叫喊声散发在袅袅炊烟中,那余音如炊烟一般悠扬地飘向远空。我听到了才感觉肚子早已饥肠辘辘,提着鱼虾飞奔到家。
后来,我离开家乡到县城去读高中,每个周末回家,很远就会看到家里升起的袅袅炊烟,知道母亲又给我做了丰盛的晚餐,我总是扔下书包,冲进厨房,迫不及待的去揭冒着蒸汽的锅盖,母亲总是笑着说“猴急,小心烫着!”
周一的清晨返校时,自行车上总是挂满了大包小包,那是一周的口粮。每次走远回望,母亲总是站在炊烟袅袅的房子前,不时的向我挥手!
“对于故乡,每个人都怀有至深的情感,而炊烟是乡村一道永远抹不去的风景,是一幅永远烙在我生命里的图画。多少年来,乡村的炊烟总是浮现在我眼前,轻轻地、淡淡地,牵动着我的乡愁,还有我的母亲。”
“一直来,我把炊烟看作是乡村鲜活的生命,是乡村的一种姿态。而现在夜色中的村庄经过岁月的洗礼,有一种岁月被凝固的静美,却又多了一份让人揪心的落寞。
我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好像又看到我苍老的母亲,在屋檐下,在炊烟中,远远地望着我,为我送行!”
妈在家就在!有妈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