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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东散文年选】姜冰雁:最美

2018-07-23 17:22:00   来源:小众散文   【字号:

  在时间轴上,一年有四季,草木荣枯随四季轮回。道法自然。在人生轴上,也有四季,从出生到死亡,每个年龄都该有该有的“最美”的模样与使命。

  01蝴蝶看沧海

  三月,大片大片艳黄色的迎春花,铺天盖地将春天推到了眼前。我站在宽阔的柏油马路边,俯身看草丛中一只飞舞的彩蝶。骄阳刺目,微风轻柔,蝴蝶在青葱绿草间,翩然远去,抬头望去,那是海的方向。都说蝴蝶飞不过沧海,却不想,如果连去看看沧海的心都没有,那如何算“春”?

  对于人生来说,亦如蝴蝶。即使回不了岸,也必得飞一飞,这便是人生的“春”。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定义人生的春天在哪里。有人说,少年如春,有人说,三十知春,在我心里,十五岁之前的时光都是春天。因为那是人生的“春种”。埋下希望,积累能量,又到处充斥着蓬勃的生机和自由。

  懵懂儿时,爬树下河,折柳掐花,石头垒起锅灶,泥土堆里焖地瓜,嫩黄瓜、绿葱叶,人生美味不过年少时清苦的回忆。当然,人生的“春”岂能少得了那些飞腾欢跳的明媚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不记得是哪一年,百花蔓延了整片山野,欢快的童音在草丛和山林间穿梭,惊飞的鸟雀使劲扑棱着翅膀,撞断了一根树枝,连带着鸟儿自己,一起掉落到你的怀里。你抱着那只昏了过去的鸟儿,温柔地笑了。轻盈的春风吹起你柔软的发丝,春天,她就这样包裹着你,催促着你,拼命地奔跑。跑过山野,跑进了热闹欢快的运动场上,幼小的你在蓝天下飞奔;大树间的秋千,有你使劲荡起的身影,她静悄悄地倒映进墙外的小河;春风拂柳,细长的柳条撩动着嫩绿的新芽,你坐在教室的窗前,一天一天看着她们长大,时间在流逝,而你在改变,卷子上的分数越来越高,成绩单上的优字越来越多……

  人生如梦,那样的时光,一去不回。但是,在长久的时光旖旎中,人生的“春”永远都要像一场绚丽多彩的演出一样,生旦净末丑,轮番上场。不要管你的角色轻重,也无须在意上台的时间长短,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台上每一分钟,都用“台下十年功”来支撑。我想,这就是人生中最好的“春”吧!

  像一只蝴蝶,不停不息地……飞去看沧海!

  02葱茏一“夏”

  六月,成长的季节,如人生初夏。粉色、白色的蔷薇开了满架,摇摇欲坠的花朵在风中扬起漫天的芬芳。十六岁时,校园里的芙蓉树第一次开花,粉色的花瓣柔柔地落到你的发梢,你伸出手,迅速弹开,都说“花开易见落难寻”,你也一样,在万物葱茏的“初夏”,只看得见花开,却看不到花落。那又怎样,人生的“夏季”,本就该是鲜花、锦服,活色生香。

  不必明白一生何求,不必害怕炎夏烈烈。年少清澈的目光里,即便满含的是对这个世界的无知与无谓,也依然可以不知疲倦地追求着桃花灼灼的明媚,烈酒燃血的激情。

  漫漫光阴,日复一日,时光悄无声息地流淌而去,“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十七岁的年纪,要如何起舞?夏日狂风暴雨中的柳冠如云,你站在屋檐下躲雨,一墙爬山虎摇着它挂满雨珠的葱茏,有个人与你在同一个屋檐下,看同一场雨。

  是谁说,青春如花,谁的青春没有遗憾,谁不曾有过芙蓉花般陨落的梦。但是,火热的“夏天”,它不怕繁花的凋零。因为青春不是一朵只开一季的花,她是一棵花树,在落花沉寂土地的背后,是大树扎根沃土的成长。茫茫时光中,人生的“夏”也如青春的树一样,必要经历花开花落的淬炼,才能把刻在桌角的信仰变成现实。

  佛家有曰: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凡人凡事,必有所终。人生啊,它有尽头,它的一切也都有尽头。

  天气渐凉,那颗芙蓉花树,终于凋尽。但我们在那棵芙蓉树下,读过的“夏”之书,会带我们走过千山万水,跨越千难万险。

  坚守生命中葱茏的“夏天”吧,坚守这“夏天”痴读的青春姿态!终有一天,你会感恩于这生命之“夏”的馈赠。

  03最华丽的谢幕

  三毛曾说,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时,我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很多年前,读过三毛全传的我,从没有注意过这句话。而今,恍然看到,却惊厥于心。

  人生在世三十几年,我为自己预想过无数次命运的角色,像一朵花,随时间寂静开落;像一棵松,立于山顶,迎接朝阳,呼唤晚风;像一粒珍珠,在泥沙与时光的磨砺中,卓然其华,或者,哪怕只是一枚铜钱,静静地在漫长的时光中,锈迹斑驳却又永远存在。然而,我从未想过,要做一朵烟花,奔赴一场最华丽的谢幕。

  2016年,三十而立,人生似乎还不到半数,我已感到了人生的“秋”。不记得谁曾说过,因为亲历过死亡,所以,对生命多了一丝敬畏。因为经历过悲苦,所以,才懂得慈悲。因为越来越爱,所以,内心充盈着积深的压抑、隐秘的渴望,不舍与不懈的动力和努力。

  风雨如晦,人生无常,生命中的“明白”总是如此仓促而疼痛。每日每夜都像躺在一个无限旋转的空间里,病房的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各种药液的味道。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一场劫数,也让我终于懂得了回头。

  沧海无边,人心无涯。那些曾经走过的路,一路鲜花,一路泥泞,是她们一笔一笔,在我的血肉里,刻出了生命的花朵。当然,命运给予一场醒悟,就是许诺我一个更好的明天!我人生三十年的努力,三十年的读书生涯,不是为了让我恐惧与无措。生命无论走到哪种境遇,我都会凝聚力量去搏击。同样的,对于未来,即便依旧躲不过陨落,我也不会再痛苦,因为每一个曾经,我都如此深情地支付了我能够给与的全部。而这就是我可以为自己创造的最华丽的谢幕。

  “浮云吹作雪,况味煮成茶。”人生的“秋”韵大抵就是如此吧。

  04润物无声爱无尽头

  都说,秋收冬藏,而人生的冬,她不是一个藏的季节,她是一个释放的季节。人生的漫漫长冬,因为寒冷而愈发清醒。因为知道将尽,所以,愿意奉献所有。

  1998年,十五岁的年华,你愿做一只蝴蝶,努力飞去看沧海;2008年,二十五岁,你化身一只飞豹,热血燃情,想去追赶奔腾的大河;2018年,三十五岁,你是一只蚕蛹,作茧自缚,期待有一天化茧成蝶。2028年,2038年,未来的你,总会化成蝴蝶。人生便完成了一次轮回。生命何尝不是这样一场轮回。

  须臾数年的风雨寒霜,我已经懂得了“所谓朋友”,就是在各自的人生中,不去打扰,不给彼此负能量;我也知道了所谓的“善良”,并不只是寒风中买光大妈的“荠菜”,大爷的“烤地瓜”,让他们早点回家的体贴。真正的“善良”是拥有一颗肯为别人换一下视角的心;是一张不会用语言暴力、会好好说话的嘴。

  光阴世事的打磨,让我们变得更加珍惜别人的情分,却也更加找不到释放灵魂的出口。那么要如何地释放?

  对于人生的“冬”季来说,直面才是最好的释放。大多数时候,人生的沉重,多是执念于过往。谁的生命都会有遗憾,负重前行走不快也走不远。

  关于伤痛,即使浩劫无边,也终究会绵延成一场淋漓的秋雨,淅淅沥沥,轻轻飘洒而已。

  关于亲情,上报父母恩,下还子女债。只要不曾亏欠,就不会有遗憾。

  关于爱情,它本就是一场生命能量的较量,你追我赶,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关于生命,按蝴蝶来说,沧海飞不过去,便也回不了岸。那又如何!人生的意义本就在于对未知的无限探索。

  风雨已尽,簌簌落雪。人生已入“冬”,万物尽释怀。

  春风夏雨秋月冬雪,一年的四季各有其美丽,而人生的四季,更是有其不同的风华。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生命中的每一个季节都活出自我的使命,活出“最美”的模样。

  作者简介:

  姜冰雁,笔名化冰,就职于烟台开发区富士康科技集团。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一名普通的文学爱好者,希望以文写心,以文化怀,以文达人,以文明志,以文养心,以文会友。

初审:刘文琼
复审:杨林芳
终审:杨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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