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国：又闻地瓜叶味儿香

　　孙世国/文

　　曾几何时，地瓜是喂养我和我父兄、乡亲的主食；曾几何时，在合适的季节里，母亲会到自留地里，掐一些嫩嫩的地瓜蔓儿头，回家洗净，撒上点干面，下锅一蒸，就是一顿又能当饭又能当菜的吃食儿。这些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随着年岁的增长、经济的发展，随着工作、家境和居住地的迁移，已经变得十分遥远而陌生。

　　昨天，妻外出跟朋友聚会儿，回来拎着一个兜子，我接过来一看，嚯，是半兜长可盈扎的地瓜蔓儿头。已近中秋，这些掐下来的地瓜蔓儿头不再细嫩。“和邓姐在她家自种的地瓜地里掐的。”妻见我疑惑，她一边放下手中自带的没有喝完的酒，一边解下斜跨的背包，还有手拎的桃子。“我以为你在农贸市场买的呢！准备咋吃？这可是好东西！”我望着妻子，嘀咕道。

　　“我打算烫烫拌着吃。”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些地瓜蔓儿头放进菜盆里，用盐水泡上了。

　　今天一早，妻子没顾上吃早饭，就急匆匆跟她的伙伴儿们进城练习大合唱了。作为阳光艺术团的一员，每周四、六的上午定时定点练习大合唱，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个已成立数年的老年艺术团，以舞蹈、合唱、模特儿为主，辅以戏曲、朗诵等形式，除了经常参加“幸福龙口欢乐行”下乡进村演出外，继去年秋天到内蒙古呼和浩特参加了全国夕阳红老年艺术合唱比赛之外，该艺术团还决定在今年的十月份，奔向奥地利维也纳，唱响金色大厅！妻跟她的结拜姊妹约好中午凑局儿，眼看已是中午，网迷的我迫不得已从网上下来，将泡好的地瓜蔓儿冲洗干净，切段，锅里加油，点火，翻炒，添水，烧开后放进一撮面条，放入切好了的一段火腿肠，烧开后简单一焖，一锅清汤寡水的地瓜叶煮面条，就成了！

　　简单焖捂之后，趁热盛到碗里，开始动口吃起来。地瓜叶有点过火，入口后清爽顺滑，配上软软的面条，非常适口。我一边咀嚼吞咽着这简单的午餐，一边体尝着地瓜叶的味道儿：嗯，不错，还是原来的味道儿！这野生野长的地瓜蔓儿叶子，味道儿清气，配以龙大花生油炒制，还有一股淡淡的油香。这清淡的食物下到胃里，感到特别舒服，毫不油腻！这跟下饭店吃馆子吃得油腻倒胃口完全是另一番感觉！跟那些精耕细作生产出来，看上去漂亮失却应有原味儿的蔬菜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仔细想想，这些漫山遍野蓬勃生长的地瓜叶，之所以令我大快朵颐，也许就是因为不打农药，承接天雨，沐浴地气，传承和保留了它原有的淳朴自然的山野味道儿。

　　再仔细想想，几十年过后，仍喜欢吃地瓜蔓儿叶子，也许不仅仅是缘于它的无公害，利于健康，更是因为它散发着的，本身就是童年的味道儿，妈妈的味道儿，同时也是家乡的味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