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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伦|走张皮,追寻百岁将军的足印

2017-07-06 16:14:00   来源:昆嵛文艺   【字号:

  昆嵛2012年创刊

  胶东最具影响力的文艺期刊

  昆嵛【首届水道青虎山散文奖征文】

  陈强伦|走张皮,追寻百岁将军的足印

  【张玉华将军生于文登,求学于荣成,战斗于牟平,在牟平雷神庙战斗中,他与理琪等战友们一起,不畏日寇强敌,英勇奋战,创造出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张玉华将军是从胶东走出的英雄三军子弟兵的优秀代表,他的英雄事迹和佳话,一直在文、荣、牟这篇红色的革命土地上流传。2015年在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北京大阅兵仪式上,九十多高龄的张玉华将军以一个老战士之姿,打出了一个庄严威武霸气的军礼,震撼了全世界的目光。威海作家陈强伦以一个地域作家的使命与责任感,走张皮,问张皮,探寻一个英雄的成长历程和昆嵛山这篇革命土地的流传历史,用丰富的史笔,感人的文字,深情的述叙,为我们展示了一个英雄与土地、英雄与人民、英雄与民族的血脉相依的感人故事,今天,昆嵛文化公众号平台“水道青虎山征文”郑重推出,也是对英雄和他曾经战斗过的昆嵛土地的最好纪念。昆嵛文艺主编点评】

  陈强伦,大专文化。业余擅写作、摄影。写作以散文、报告文学见长。多有散文发表于省、市、区报刊、杂志,很多作品被省级国家级刊物登载。现为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威海市作家协会会员、威海市党外艺术家联谊会理事、文登市作家协会秘书长、文登市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

  优秀征文展示:七月号第3期

  走张皮,追寻百岁将军的足印

  文/陈强伦

抗战胜利阅兵式上的张玉华

  2015年9月3日的北京,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及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纪念大会阅兵仪式上,在走过天安门广场的老兵方队中,有位一直在行着军礼的老将军,记者给了他一个很长的特写镜头;2016年中央台春节文艺晚会上,有一位被轮椅推上舞台的老将军,他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观众给了他长时间的热烈掌声。他,就是著名的百岁老将军文登籍老兵张玉华。

  听说张玉华将军是文登的张皮村,我决定去探访一下这个走出百岁老将军的小山村。

张玉华捐款资助牟平区雷神庙战斗纪念馆

  张皮是个村

  在胶东的村名中,一般是在姓氏的后边加一个诸如庄、村、疃、庵、堡、夼、家等字,沿海一带通常有称埠、港、滩、崖等的。而在姓氏的后面加个“皮”字作为村名的,除非文登,在全省乃至全国也很少有。张皮村缘何得名?《文登市志》村名篇中这样说道:“张皮,明初张姓自云南来此安村。皮字无考。”文登市志无考,光绪本文登县志也无考。清光绪志上的村名仍然写的是“张皮”,属温泉都管辖,跨威海的温泉镇、荣成的桥头镇、文登的文登营镇和文城以东部分村,在这里也没对“皮”字做任何注解。那么既然是明初自云南迁于此,是不是在云南也有称“皮”的村呢?是不是云南的方言中“皮”字代表着什么特定语义呢?问了几个从云南过来做生意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无奈只好求助于网络了。在云南网上查“皮”字,出现了这样解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句话是后来演变的,最早的说法应该是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说多了,传到各国各地就变成了臭“皮”匠。再加上皮匠总是一身臭气,所以人们自然就接受了“臭皮匠”这种叫法。其实严格地讲“裨将”是一个官位的称呼,即副将。《尉缭子·兵教上》中说“自什以上,至于裨将,有不若法者,则教者如犯法者之罪”。《汉书·项籍传》“梁为会稽将,籍为裨将”。颜师古注:“裨,助也,相副助也。”裨将即偏将、副将之意。所谓的“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的意思,也就是说三个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副将,可以抵得上在家里坐镇指挥的足智多谋的诸葛亮。而“皮匠”与诸葛亮是永远扯不到一起的。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张玉华的先祖在老家云南是一位裨将,后调来文登营或其下辖的某个卫,做了个把总、守备或指挥佥事之职,将家眷安顿在离文登营以东20里的深山沟里安家落户。由于是一个裨将,其住处自然是张裨之村,所以就将村名叫做“张裨”,后来为了书写简便,将“裨”演变成“皮”流传至今。在文登,很多村名都经历过这样的演变,如文城的孙家卧龙,古称孙家窝落;麦疃后,古称墨汤后;大水泊的杭里,古称桁里;文登营的牟家庄,古称木槿庄;张家产的文石山,古称翁石山等都属此类。

  明朝于宣德二年(1427年)在山东东部沿海屯兵布防,用于抗击倭寇侵扰,在文登设营即“文登营”,从各地调来大量官兵,构筑起以宁海卫、威海卫、成山卫、靖海卫为据点的海岸防卫体系。从旧文登县志上的文登营官职表中可以看出,相继来自云南的官员很多,张姓的也不在少数。张玉华的先辈这个时候由云南抽调来文登戍边也有可能,从张玉华的容貌来看,其脸长,眼窝深,颧骨高,倒有点云南人的特征。再者,军人之后,官宦人家,其后代出几个将军,也是顺乎血统遗传规律的,据说张玉华的几个弟兄及儿子、女儿曾都在军内任过职。他的大儿子张建军的官职就不小,是原沈阳军区装备部副部长,2002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绿树环绕的张皮村

  张皮是个风水宝地

  南方人是很擅长择风水的,尤其是到北方来长期定居的南方人,更是注重居住地风水的选择。文登城自峰山向东一直是较为平缓而略带起伏的山塂地貌,在绵延了20多里后,出现了一座大山,这座山远看很雄伟,但近看它是由架山、松山、大汪山、天福山四山合叠而成的。正面的大汪山,是由三个山体围裹而成的一个大洼地,因三面的水向里流形成了一个大汪而得名。张皮村就坐落在大汪山脚下,由大汪山与松山相夹而成的大深沟内的小高地上。这大深沟的底部有一里多的宽度,是年久形成的冲积平原,沟的正北面就是古今闻名的驾山,相传为秦始皇驻跸处。秦始皇东巡经文登,召集文人墨客为其歌功颂德,在文登转往成山头途中于驾山暂停小憩,留下千古佳话,这驾山是何等宝地可想而知。所以张玉华的先祖选在这里安家,也是想沾点秦始皇的王者之气吧。北面东西走向的驾山,与前面这两座南北走向的大汪山、松山,自然形成了一个繁体的“區”字结构,像个大簸箕,把个张皮村严严实实地兜在里面。从驾山、李家河、大汪山下来的三股泉水在村子北面舍命汇合,又在村西画了一个大弧,再转向村南直奔杜营河汇入抱龙河。一条常年涓涓不息的河流在村外绕了一圈,这在风水上叫玉带河。张皮村后面的驾山上有座清凉寺,西面的松山上有座松山庙,三山相拥,两寺护佑,一条玉带绕村,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川,远处是苍茫起伏的青岭,这样的藏风纳气之地,历史上不知出了多少大官。可惜的是1958年修水库,将张皮这块风水宝地永久地变成了水底世界了。现在的张皮村已不是原来的张皮,但张皮新村选址也非常有讲究,也是北西东三面环山,村坐中央,向南是一片广袤的开阔地。新村距古村有两里路,远离了已经变成水库的大峡谷,在水库的西山上重新扎了根。因是搬迁村,小村建设得整齐划一,干净利落。

张玉华在牟平区雷神庙战斗纪念馆

  张皮的老书记

  沿着大溪谷前面的那条宽敞大路往东直走,到路的尽头向北一拐便进了该村。在村口,我看见一面五星红旗在一座大院子上空猎猎飘扬,这应该是村委会吧。我径直将车开进大院,看见有位老者正在低着头撅着屁股翻晒松果。经询问老人姓孙,是该村的老书记,他告诉我晒松果是为了取松树种子,育松树苗子,再卖树苗挣钱,他们村在他的带动下从事这种种植的人很多,这几年也都挣了大钱,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很滋润。看来改革开放后的农民,各村都有一套来钱的门路。

  我说明了来意,并问他村里有没有了解老将军张玉华的情况以及该村历史的。他说,在这个村如果我不知道的事任何人也不会知道。咦!夸下如此海口。我说好,哪你就向我讲一讲这个村及张玉华老将军的情况。他愉快地答应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活,把我领到家里。我进村第一卯就点准了要找的人,真是幸运。坐上他家的热炕头,摆上了吃饭的小炕桌,拿出来笔和本开始了我的探访。

  老人叫孙佑春,今年78岁,我去那天正好是他78岁生日,儿孙们及老伴、儿媳都在地下给他张罗午饭,他说今天中午别走啊,在这喝两盅!

  老人告诉我,他1940年正月23日生。他父亲是个早期入党的老党员,并且是一个好庄稼把手,由于勤劳他种的庄稼每年收成都很好,1950年抗美援朝期间,国家发动民众为朝鲜战争“捐飞机大炮”,他一下就捐出800斤玉米,这在单干时期的农村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他父亲由此成了文登远近闻名的人物。1955年,村里由他父亲牵头成立了以贫下中农为主的初级社,这是文登县最早的初级社之一。张皮老村所处的河谷中有1500多亩的面积,里面光优良肥沃的土地就有800多亩,土改后共产党将土地分给了农民,村民的日子过得相对富足。张皮人的读书意识很强,有点钱都供孩子念书,所以后来从张皮走出了很多读书人,涌现出很多共产党的高级军政领导干部。1958年国家要在这里修水库,库区内唯一的搬迁村张皮村,没有向国家要一分钱,自觉顺利地将居住了500多年的古村搬迁了,1000多亩良田就这样被全部淹没。张皮村民识大体,顾大局,在国家没有给盖房子的情况下,100多户村民自己动手在孙佑春的带领下开辟了现在的新村。

央视春晚上的张玉华

  张皮出了个张玉华

  提起张玉华,孙佑春知道的不少,他向我详细地介绍了他所熟悉的张玉华。

  张玉华,1916年11月出生于张皮村的一个农民家里。小学毕业后16岁考入荣成师范,在师范读书时他积极参加抗日宣传活动,被选为学生自治会演讲股长。1935年4月在文登后土埠岭小学教学,同年由王翼之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党支部负责特委联络工作,在北风口开办“新生活书社”作为党的秘密联络站。1937年7月任文登营小学党支部书记,这期间以小学教员的合法身份秘密投入天福山起义准备工作。1937年12月24日,参加胶东特委组织的天福山武装起义,他是领导人之一。天福山起义成立了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第一大队,张玉华任第一大队一中队指导员,从此投笔从戎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天福山起义后三军西上,在袭击牟平县城的战斗中,他第一个冲进南城门,缴获了一支七九式马步枪和100发子弹,随即又带领战士第一个冲进伪牟平县政府,活捉了伪县长,缴获了一支匣子枪和一个装满120发子弹的子弹带。撤出牟平城后,第一大队部分干部在雷神庙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张玉华把缴获的匣子枪、子弹上交给大队长孙端夫,不成想这些武器在稍后的战斗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正在他们开会之际日军包围了雷神庙,他们机智、勇敢、果断,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张玉华击毙了六名日本鬼子,还奇迹般的用步枪打掉了一架日本飞机。战斗中他负了伤,但仍背着身负重伤的胶东党组织负责人理琪突出包围。张玉华因此受到了中共胶东特委和三军军政委员会的嘉奖,获得战斗奖章一枚。

  1938年6月,张玉华升任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第一大队政委,8月任61团1营政委,11月任5支队63团政委。1940年在抗大一分校毕业后,率部转战鲁南,参加了孙祖战斗,在战斗中负伤。张玉华战斗一贯积极靠前,军政双能。他在13团3营任教导员时,指挥该营扼守九子峰,对取得战斗的胜利起了重要作用。徐向前表扬说:这个13团,好样的!1940年9月,任山东纵队特务团政委。1941年任1旅3团政委。1942年任鲁中军区后勤部政委。

  1945年率部进入东北,任东北民主联军3纵8旅3团政委,先后参加辽河战役、辽阳战役、本溪战役、四平战役。1946年7月任8师政治部副主任,1947年6月任师政治部主任。参加攻打义县、锦州战斗和辽西会战。

  辽沈战役结束后,张玉华入关参加平津战役,任40军119师政治部主任。在胜利完成对平津两股敌人实行分割后,迅速挥师南下,在湖南对国民党白崇禧部队进行追击,参加衡宝战役,击溃了国民党的“湘粤联合弧形防线”,投入两广追击战,追击21个昼夜,行程2500公里,歼敌2800余人。

  1950年1月升任118师政委,随即率部参加海南岛战役。张玉华是当时第一批登陆的40军内唯一的师政委,所在师的一个先锋营和一个加强团率先登上海南岛,并在战斗中开创了木船打敌军舰的奇迹,5月1日海南岛全境解放。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40军未及休整立即转身开往东北。40军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梯队入朝作战,他所在的118师在两水洞打了志愿军出国第一仗,全歼了李伪军一个加强营,歼敌489人,活捉美国顾问。党中央把118师打胜第一仗的10月25日定为抗美援朝纪念日。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张玉华的部队参加了五次大的战役,经历了抗美援朝的全过程,在朝鲜他升任40军政治部副主任,获朝鲜二级自由独立勋章。

  回国后,张玉华历任40军政治部主任、40军副军长兼炮兵司令员。1960年任沈阳军区炮兵副司令员,1963年任沈阳军区炮兵政委。1967年任武汉军区副政委,后担任南京军区副政委。1977年8月当选为中共11届中央委员。1970年到1976年、1982年到1983年兼任湖北省委书记。

  1964年晋升少将,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1986年11月离休。

捐款雷神庙战斗纪念馆时与学生合影

  张皮人眼中的张玉华

  在张皮人的眼中,张玉华是个传奇人物。他参加的天福山起义是中国的最早地方抗日武装起义;雷神庙战斗是山东境内最早与日军正面交锋的战斗;他参加过八年抗战全过程;参加了东北解放战争中最残酷的四平攻坚战;三大战役他就经历了辽沈、平津两大战役;毛主席说的不吃锦州苹果的就是他所在的部队。他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又从海南岛重新北上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在解放海南岛和朝鲜战争中又创造了许多第一,到老年又参加了九三大阅兵。他和他儿子都是少将,父子同为将军在我军并不太多,而将军父子同时在社会上生活15年以上就更少了。如今的张玉华102岁了还在为社会做事,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孙书记说,在张皮,姓张的是坐地户,他们孙姓的是后来从大水泊虎山那边搬过来的。张玉华家弟兄五个他是老小,他的几个哥哥都走上了革命道路,张皮村当时只有80多户村民,参加八路军的就有30多人,是个典型的红色村庄。张玉华的家庭并不富裕,属贫下中农家庭。张玉华还在湖北工作的时候,湖北的红卫兵想造他的反,由于找不到别的罪状就在他的成分上做文章,怀疑他的成分有假,多次派人来调查,并说,贫下中农家庭哪能有钱供孩子读书?肯定是剥削阶级家庭。为此,孙书记为湖北来的外调人员出过多次证明。

  张玉华的父母是很有头脑的人,宁肯自己受苦受累也要让孩子们读书。张玉华师范毕业后在当地教学期间,一直从事革命活动。有一天晚上,张玉华只身下来搞宣传,在张皮村后的麦场上向当地群众讲革命道路,他将自己编写油印宣传单绑在腿上,一边讲一边抽出来发给大家,周边村的老百姓都跑过来听他演讲,威海郑维屏的部队就闻讯过来捉他。有人报信说敌人到后山了,他还在讲;又有人告诉他敌人都到河边了,他仍然在讲;敌人都把他围起来了,他还在讲,直讲得伪军都听入了神。后来上来一个伪军当官的大喊一声,还不赶快捉住他!张玉华从容地拔出手枪,啪啪朝天放了两枪乘乱跑进大山。此事为当地老百姓广为流传,也自此在老百姓心中树立了英雄形象。

  1986年张玉华离休后,一直关心着家乡的教育事业,他将钱存在文登的银行里,所得利息全部捐给张皮小学的学生,每个学生每年200多元。孙佑春的两个孙子每人能领到280元。1995年7月,张玉华将3万元捐给了母校东杜梨完小,并设立了教育基金,用以奖励那些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2005秋,张玉华回到文登,在走访了天福山、荣成母校、昆嵛山后回到村里,凡村里的贫困户及对其族侄有过帮助的,他都给了一些钱。在村委办公室,孙佑春接见了他,他俩此前已有过不少交往,还在张玉华当湖北省委书记时,为村里的基本建设解决了许多困难。当时村里也有不少本家人去找过他,但除村集体的事外,个人托的事他一般都不给办,原则性很强。尽管如此,在村里只要一提起张玉华,大家还是挺引以为豪的。

张玉华视察天福山

  张皮与松山

  在张皮新村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山,名曰松山。松山在老张皮村之西,新张皮村之南,与新老张皮呈鼎足之位。松山的前阳有一座古庙,名曰松山庙。清光绪文登县志记载:“松山庙在城东20里,明万历丙辰(1616)大旱,本县一老者王子宦,率乡民遥祝三官之神降泽,以活万命。祷之次日,大霈甘霖,田亩沾足,遂在此地建庙,以答谢神的庇护,有万历庚戍(1610)东牟武举曲思化碑记,清乾隆、嘉庆相继重修,俱有碑记。”

  这是很有灵气的一座山,也是颇有名气的一座山。1941年文登县的“松山区”和1958年的“松山人民公社”(文登营公社前身)都是以这座松山命名的。山前的那座松山庙,在民国时期改为松山庙小学,文登早期革命活动家王翼之,就是在松山庙小学以教学为掩护从事革命活动的。王翼之是口子新庄头村人,自幼家境贫困,父兄当长工供其读完了小学、中学。1926年在县立高等小学任教时得知湖南革命形势高涨,便跑到湖南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后又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因身染肺结核于1929年春到张皮村松山庙小学教书。1930年,他在松山庙小学创建文登县第一个男女混合班,支持和鼓励女孩子上学读书,张皮以及周边几个村的孩子当时都到这所学校接受过他的教育。他在松山庙小学成立文登第一个党支部,以教学为掩护从事党的地下工作。后来又接受于烺(天福山起义领导人之一)邀请到大水泊启民小学任校长,他是天福山起义主要参入者和策划者,于烺就是在他的统战下走上了革命道路的,青年张玉华也是在他的影响和带动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成为该党支部的一员。党的很多地下活动都在这里进行,这里是文登共产党的早期活动策源地之一,在当地培养了包括张玉华在内的不少具有革命理想和信念的进步青年,后来大多都投身到革命洪流中去。

  现在的松山,已被建国后栽植的粗壮黑松覆盖,走进松山有如走进原始森林。在松山的向阳坡前,依稀能找到原庙的遗址。据文登县志载,“松山庙毁于1941年”,后只剩下基石。现在庙的遗址已被当地村民改造成三块土地,可以看出这些垒地堰的石块都是原松山庙的石头,山中这三块不大的土地与全是松树的周边环境极不相称。在庙基的东侧随处可见青瓦块碎块散落在草丛中,低声诉说着它所经历的过去。

  走过松山庙遗址,登上松山顶,举目西望,文登城区的各式高低建筑已向松山逼近,城区建设的东进呈难以阻挡之势;东面的松山水库碧波荡漾,老张皮村永远沉睡于水底;远方的天福山在丹霞氤氲中呈现着英武与挺拔;北面的新张皮村红房整齐,炊烟袅袅,虽是万物萧条的冬季,但在层层叠叠的松树簇拥下,仍然有蓬勃之感。松山的南面,又是一片绵延起伏的群山,山上排列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风力发电机,文登到高铁站的宽阔道路,像一条彩练在两山之间的开阔地自西向东飘逸着,延伸着。

  山风嗖嗖,松涛阵阵,当年革命的策源地,今日人民生活的幸福乐园。

  张皮,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村名,不知道还会被叫多久。

编辑: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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