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评论】焦红军：故乡是昆嵛

　　昆嵛2012年创刊

　　胶东最具影响力的文艺期刊

　　【作品评论】焦红军

　　故乡是昆嵛

　　——《半岛散文家作品集：牟进军、杜广友、菊子、徐丽、孙忠花、蛐蛐》序

　　焦红军，山东省散文学会理事兼副秘书长，《昆嵛》文艺主编。近几年专注于胶东地域文化的研究和文化散文的写作与探索，目前已出版文学专著多种。代表作品：《冰心与烟台》《北大三老的旷世爱情》《沿着王小波走过的道路》《我喜爱的三个画家》《烟台葡萄酒的三种味道》《全真道士——马钰传》等。

　　　故乡是昆嵛

　　　——《半岛散文家作品集：牟进军、杜广友、菊子、徐丽、孙忠花、蛐蛐》序

　　焦红军

　　故乡，既是一个人生命发源成长的起点，也是一个作家的精神原点和开始对人生人性不停地进行追问、反思和文学起步的“零公里处”。

　　著名作家梁晓声就曾经说过，人应该有两个故乡，一个是现实地理的故乡，另一个则是精神上的故乡。让更多的人从青少年时期就拥有良好的精神故乡，是作家肩负的时代责任。

　　今天，在山东省散文学会编辑出版的半岛散文家丛书《故乡是昆嵛》这本书里，我们看到的六位作者，尽管他们各自的人生际遇殊远，但是在《昆嵛》做“有价值的文学，写有价值的文字”的大旗下，这六位在不同的城市打拼的牟平人，他们从天南海北凝聚到了一起，用发自心底的文字为故乡讴歌，用纯真的赤子之情为故乡礼赞，这到底是一种出自什么的力量？也许只有这个答案能够说明——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文学的故乡——昆嵛。

　　故乡是昆嵛——

　　昆嵛保存着他们最初最纯的记忆，记录了他们的蹒跚学步牙牙童语孩时梦幻。在这里，他们从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高山一样的背影、亲朋族人的逗弄里品尝爱；那宁静淳朴、民风敦厚的山村小镇，留给他们多少暖心的温情；那清澈奔腾的鱼鸟河、辛安河，流淌着他们一串串银铃笑声；那昆嵛山上的苦菜花、山菊花、迎春花，美丽了他们一个个神奇的梦；那黄昏叮当作响的牛铃声，捎给他们劳动丰收的喜悦；那绵延十里的杏花谷里，留下多少寻幽探古的情趣；那蓝色养马岛的海风，回荡着青春追逐的欢乐……昆嵛的风，昆嵛的云，昆嵛的树，昆嵛的月，如一组组凝固了的彩画，紧紧嵌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故乡是昆嵛——

　　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植根在这片土地上，在听老人讲故事的同时，悲欢离合的家族史，就种在他们小小的心坎里；这里的每一条街头巷尾、田垄河畔都记录了温暖熟稔的乡音乡情。他们曾经饮着昆嵛的山泉，呼吸着昆嵛的空气，濡染着同一的风习；乡土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时一俗，一饮一啜，无不融化为他们童年生活中最深情的回忆。

　　故乡是昆嵛——

　　这里尽管曾经贫瘠落后，却牢牢生长在他们的生命里。他们中有的人始终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奋斗；有的少小离家，万里投荒；或寻找理想，追求荣誉。无论后来谋生异域还是开创事业，辽阔的空间，悠邈的时间，都不曾减褪他们对故乡一丝一毫的感情，逢年逢节，触景生情，随时随地想到故乡。他们曾经如失根的兰花，逐浪的浮萍，飞舞的秋蓬，四散的蒲公英，但乡土的梦，却永远追随着他们。

　　故乡是昆嵛——

　　昆嵛，早已为他们的一生定音、定调、定向、定位，即使走过了三百六十五里路，经过了海天茫茫，风尘碌碌，洛阳秋风，巴山夜雨；经过酒阑人散，良辰美景……哪怕千回百转，他们依然魂牵梦萦，心向故乡。

　　如今，这六位作者，在胶东《昆嵛》文学的感召下，聚到了一起。他们的人生履历尽管各有其截然不同的背景、色彩和内涵，但是，翘首昆嵛故乡，不忘桑梓之情，却是他们六位共同的地方，并且，随着岁月序递，他们对故乡的感情与日俱增。

　　他们也忠实记录了自己人生经历中的时代浮沉的倒影，历史浩荡中飞溅的浪花，刻骨深沉的乡思之情……所有的情思都化作了昆嵛山一样朴实芳香馥郁的文字，呈现在了读者面前。

　　牟进军是一位从未停止过奋斗脚步的铁血男儿，可以说自强不息就是他生命的主旋律。高中毕业后，怀揣着军校梦应征入伍，参加过老山前线，受命于阵地抢修组。业余他不忘通宵达旦、废寝忘食，专心致志从事钟爱的诗歌创作，以致文字修炼在日积月累中得以升华。不满20岁就首发处女作《猫耳洞里有颗小星》，他会作歌词，他作词的歌曲有《老山，英雄的山》《我自豪，我是野战司机》和《老山，人民心中的丰碑》等。有了部队大学校的历练，复员时，尽管被分配在牟平县水泥厂干维修工，但依然笔耕不辍，撰写的新闻屡获奖项，并出版有诗集《照亮别人照亮自己》。他工作扎实稳当，从科员一步一个台阶地成长为牟平区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兼首任文联主席，以至现在的职校负责人。

　　从牟进军的文章中，看出他是一个善于从平常生活中选材，并积极严肃思考的人。在《诤友难忘》里有对离别三十多年的朋友的真诚悔过：“有些东西，往往得到时并不珍惜，而一旦失去才倍感其珍贵。一个人身临多变的工作环境，面对复杂的人际交情，多么需要象‘他’那样真诚、细致、严正、无私的朋友啊！”《奏响进军的号角》也有他的深刻感悟：“无论是身体力行的工作，还是情有独钟的事业，均赋以军人的本色和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与创优争先的责任感。”《莫为面子所累》中他敢于指出“面子思想”在当今社会一些人脑海里根深蒂固，必须确立正确的观念：人生苦短，莫论贵贱，放下面子，务求实干！从中看出他的个性正直耿介。

　　牟进军满怀崇敬钦佩之情创作的《铮铮铁骨感天地浩浩正气荡乾坤——三次采访德沂先生的印记与感想》洋洋五千多字，情感充沛地介绍了陈述德沂先生的感人事迹，读来让人心潮澎湃，备受感动。牟进军身上始终保留着军人本色，他满腔热血努力工作，也不乏对亲情的珍爱。《母亲生日是个谜》以深情的文笔写出了自己伟大无私的母亲，尽管体弱有病，生活异常拮据，却坚守着不给我们添一点麻烦的“底线”。《不起眼的“拉狗蛋”》从满目青翠却又极不起眼的拉狗蛋儿，联想到了茕茕孑立、可爱又可怜的老妈，赞美了母亲的美好品格。

　　牟进军奋斗不止的个人经历有力诠释了：一切注定并非偶然，正谓梅花香自苦寒来。

　　杜广友，瘦峭、低调。他自言养海参、卖海参是为了养家糊口，写点东西纯粹个人爱好。他白天是一个将汗水撒在蓝色海洋牧场的耕海人，晚上则是夜灯下孜孜以求的文学追梦者。所以他的《梦想的价值和文人的坚守》中写道：“梦想的价值不在于实现，而在于坚持！文人的梦想就是一种我们感到坚持就是幸福的东西，它也许给不了我们功名利禄，也给不了我们真金白银，而且在追求的过程中充满无限阻挠，甚至有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但这样的‘梦想’值得我们用血、用泪、用生命去追求。有它的陪伴，活着才有意义！”《奔跑在养马岛上》也同样充满了梦想的正能量：“如果你在养马岛上，或者你要来养马岛，请一定不要忘记带上你的跑鞋和你的梦想，因为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岛；因为这是一个追求自由的岛；因为——这是一个让梦想奔跑的岛！”

　　文学梦给了他极大的创造力，他的文章常常从独特的视角，以我眼观世界，《莫言家的门槛石》写了拜访莫言旧居的感慨，不同于别人的角度，语言带些冷幽默。《有一个人的名字叫杨子平》将七十多年未见史册的抗日地下党员的英雄历史公布于众，终见天日，作品史料翔实，穿插得体，文笔简洁，感人至深。

　　他有平凡温厚的情感，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反映了父亲与儿子两代人的分歧，深沉的父爱，儿子的醒悟，文章平实而感人；也不乏灵动深刻的思想。他在深院看到玉兰花为生存斗争的一景，便写下了与众不同的《天井里的两棵玉兰树》。“满树的玉兰花如佛手般温润洁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玉一样的光泽，而且这颗树越往高处，花开的越是灿烂，仿佛那一朵朵盛开的不是花，而是一个个旺盛的生命——在向天空和大地展示自己的美丽！隔着巨大的玻璃窗，都能感受到一种蓬勃向上的活力。”优美的文字传达出他一颗细腻审美的心灵。

　　他又是勇敢顽强的：“生命最大的意义不是逆来顺受，而是逆风飞扬！”“一颗树被种在哪里，那是运；但怎么生长才叫命！无论是一棵树还是一个人，命运永远不应该在别人的手里，而在自己的脚下！”“命运——永远由你对待命运的方式来决定！”作为一个大海的儿子，他的个性里永远具备与命运的巨浪斗争的精神。

　　在平凡的生活中，杜广友是让我们感动的一个存在。

　　菊子说过文字是生命里一段割舍不下的恋情，是热爱生活、感恩拥有的方式。

　　菊子出身贫寒寂寞，自小远离父母，随姥姥在农村长大，是龙泉的山水、粗衣布食养大了她，她善解人意和自立自强。菊子心怀故乡，是个家乡观念很重的故乡游子，在她的文章回忆中你会看到菊子跟随奶奶穿行在荒草松林中洗澡的有趣农村生活一景。《小脚奶奶》里写“奶奶就是这样，用她那朴素的思想和文化影响着我们。虽然，如今她离开我们已三十多年了，但，回忆起这一切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一样温馨。”《好东西》回顾童年，写得朴素动人，字里行间，渗透了多少深挚的乡情，流动着多少感人的乡音!

　　菊子是个生活的有心人。《街拐角的修鞋匠》写一个补鞋老人，反映尘世中的善良、质朴与坚韧，并且表达出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人心就像一只碗，其容量是有限的，在这只碗里装进什么，对一个人的生活态来说就显得十分重要。如果在这只碗里装的都是抱怨、不满、愤世嫉俗，他的生活态就一定会是灰暗的、消极的；如果在这只碗里装进积极、乐观、快乐、美好，他的生活态就是阳光的，向上的。”

　　菊子蕙质兰心，很有诗质才情，虽然不得不离乡别井，飘洋过海，离开家乡在都市生活几十年，她的文字依然质朴热情，一如故乡昆嵛清新的风。《养马岛的花》是菊子饱含感情的一篇美文，“养马岛的花啊，这次邂逅让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一份牵挂。每年春风又起、夏将盛装时，我的心中都会生出思念……”在她热情洋溢的笔下，养马岛的花是灵性的富有生命力的，就像活力四射正在发生巨变的故乡；养马岛的花是热情奔放的，实心实意的，就像勤劳朴实的故乡人。她热情赞美故乡人辽阔的心怀，也表达出对故乡的依恋之情。

　　徐丽，昆嵛的首席编辑，她不仅为乐于奉献，在工作之余为她人做嫁衣，更写得一手好散文。她以华丽的文笔写的《人生的苍凉与华美——三大才女的诗意解读》充分显示出她对于文艺的深爱。《春日花语》语言优美烂漫，并赋予深刻的思考：“都说女人如花，笑靥如花，花枝招展，花枝乱颤，可是花开不多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又是无尽的伤感。伤感也是一种美丽吧。没有人可以遏止时间的流水，没有人会青春永驻，可是我们大可以尽情享受生命的缤纷和精彩，无论花开还是花落，一颗天高云淡的心定会陪着我们慢慢走向岁月深处。”整篇文笔活泼而细腻，如行云流水，读之酣畅。

　　她的关注农村底层妇女的命运的散文《村庄落花》写了三个妇女的坎坷命运，在令人唏嘘感慨之余，也引发读者对现实的思考：“都说女人如花，应该有颜色有芬芳，可是农村的女人多数只是嘻嘻哈哈、沸沸扬扬的热闹，似乎不懂得细腻也少有多愁善感。她们信奉简单的生活，对家庭全心全意，一旦生活遇到坎坷、感情受到伤害，自身没有能力走出生活和情感的泥泞，个性却大都刚烈无比，于是只能在风雨中飘落。”

　　《父亲的脚步从未停歇》是一篇有分量的作品，写出了父亲丰富多彩的个性。“父亲是个灵气人，一个冬天下来，他掌握了一套江湖行话，学会了算命的诀窍，还掌握了不少魔术。”“父亲掌握新生事物很快，去徐州探访他的叔叔，就买了一部相机，还学会了冲胶卷洗照片。父亲是个酿酒师。”“父亲永远乐于尝试新的挑战，他坦荡的脚步从不停歇，他的人生绝不刻板枯燥，可是从来不会沉迷其中，失去自我。他的每一份努力都源于对家庭的爱护和责任。他从来不忘自己作为儿子、丈夫、父亲的使命，对生命的积极乐观态度体现出一个男人的坦荡胸怀。在他的人生里没有落寞和颓废。”一个可敬的父亲形象栩栩如生展现给了读者。

　　《腕上端午·缕索情深》写出了日常生活的美好情趣，也揭示了古朴的人间幸福。 “系在手腕上的端午节，缠绕着记忆中难忘的时光，悠长的岁月里绵延着妈妈用五彩丝线送给孩子的祝福。又是一年端午。五彩的缕索传承着千年的祝福和深情。外婆、妈妈、我和女儿，我们之间除了呈现岁月的流逝，还有一份遗传密码，源远流长，生生不息，更有一份挚爱深情通过缕索一辈一辈绵延开去。这腕上的端午节，这五彩的缕索见证了一份古朴的幸福在流传……”使读者真切感受到徐丽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孙忠花是一位普通的小学教师。她的文章自由酣畅，生动率真，流露个人真性情，这恐怕是最吸引读者的地方了。她的每一篇都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心有感触而成的。她自己说：“我生活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满了，然后淌出来了文字。我顺着生活的轨迹、自己的思绪梳理这些文字，形成或短或长的小文。”

　　的确，她的文章接地气儿，她能从平凡宁静、尘世烟火中，发现俗世人生的点点趣味，抒发出独特的看似平常却能引发读者共鸣的感受。例如《似水流年挽不住》中对于时光流逝的惋惜：“刚刚还停留在过年的气氛中，大枣饽饽还没吃完，元宵已过；汤圆的糯香还停留在齿颊间，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又到了；鞭炮的硝烟还没有散尽，端午又不管不顾径自到来；缅怀过了屈原，又匆匆忙忙赶回家中秋团圆；刚庆祝完祖国的生日，元旦又连蹦带跳就在眼前……”

　　她在文字里书写自我的感受，如《慢熬人生出滋味》“人生就像一碗粥，需要慢火‘熬’。高压锅里出来的粥，能煮好了，也很粘稠，可是它缺乏那种慢火熬出的滋味——太快了，就没味了。”她写熟悉的家乡，抒发对家乡的无比热爱。如《幸居牟平》“牟平四季分明，温度适宜，深谙中庸之道：不热的过分，不冷的刺骨；没有狂风，鲜少暴雨。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有山有海、有丘有泊，有岛有泉，有岭有河。”“看看大海，蓝的澄澈透明像水晶；吹吹海风，舒服的你似乎浑身被熨过似的妥帖，碧蓝的海水和金黄的沙滩相应成辉……偶尔用脚一划拉，或沙蛤，或花蛤，或其他的海物，烧汤，或用个小辣椒一炒，什么调料都不加，就是一盘天然、绿色、无污染的绝佳美味。”她对于乡村生活极其熟悉，写出了浓厚的生活气息，如《与鸡鸣有关》里“咯咯哒的母鸡叫声，最受主妇们的喜爱，嘴角噙着笑，从鸡窝里摸出还带余温的蛋，脑海里早已开始计算这是小筐里的第N个蛋了，可以换回几袋盐或是孩子身上的一件新衣。”

　　她的文笔如流水一样流畅，“凉水湾，如大地上一只只晶亮的眼睛，镶在山谷石硼的边边角角上，嵌在田间地头的水沟边。汩汩流水，年复一年，从未干涸过，湾里的水流出，如纯净轻盈的丝巾，从山石间滑过，形成小溪，弯弯曲曲，或悄无声息，默默流淌；或其声咚咚，放声高唱。水质甘甜，清澈透明，且冬暖夏凉。”

　　她的语言不乏幽默，让人读了忍俊不禁：“尤其是那几鸡，(母鸡很安静，不下蛋不炫耀，寥寥几声，还是可以忍受的。以我的经验听来应该有小公鸡，而且还没有长成，声带处于青涩的变声期)估计是关的鸡笼太狭窄，精力无处消耗过剩太多……扯着嘶哑的、破碎的嗓子，经常一半叫出来，另一半又叫不出来，悬在半空中，像给人掐住了脖子捏了起来，听得让人也憋得难受。”

　　总之，孙忠花是一个率真的作者，愿她的散文如同一条清清浅浅的小溪，奔流不息直向大海。

　　蛐蛐，一个坚强和勇敢内心充满爱的女人。她的《风风雨雨离婚路》《走过婚姻》《离婚十年》真实呈现出一个宽厚的女人的胸怀。读着她的系列散文，你会想：宽厚的女人，命运不会差。她写亲身经历，“我曾经怎样的仓皇失措，曾经怎样的心慌意乱，曾经怎样的悲观绝望。”她有反思，也有轻悔，有自语，也有伤痛……总之作者用情用心，真实不造作，敢于撩开衣襟，把内心的伤痛亮给大家看，用一颗善良包容之心，最终化解了这世上的最难言之痛，这种写作的勇气不多见。

　　她是一个乐观豁达的女人，文中写道：“真的，我和女儿，我们的家，从来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我是一个乐观的人，无论身体怎样，无论有无婚姻，我都有能力做一个幸福的女人。我愿意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觉得，世界因为我的存在会更加美好。当然，这里边也包括我的前夫。”“其实，伤害好人的人，也不见得就是坏人。我一直都知道，他也是好人。”“其实时间已经都过去太久了，我已经早就放下了。我希望他也能够完全放下，而不再觉得有愧于我。”读到这里，读者应该会有不尽的感动和祝福。

　　当然，她也不乏深刻的思考：“当我们的婚姻离我越来越远慢慢的走到尽头之时，我才彻底明白，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是平等的，是不应该有高低之分的。我想，恋爱和婚姻真的是需要门当户对的。当然，我指的不是物质，而是精神上的。如果没有这种平等，婚姻是很难长久的，即使能够长久，也不会是很和谐很美满的。”

　　《爸爸送我坐火车》《回家的路有多远》都真实写出生活中的平凡事，平淡朴素的语言反映出亲情的温馨。

　　六位来自同一个故乡的昆嵛作者，六位散文作家，各具风华，他们用朴实的文笔描绘乡土乡情，书写平凡人生，赞美尘世美好的精神。他们活得顽强努力，活得自然真实，活得底气十足。他们脚踏实地，如同昆嵛山一样！如果说故乡是生长的摇篮，那么文学，使他们的生命变得更加充实，更加瑰丽了。祝愿他们六位，在故乡《昆嵛》文艺的引领下步伐稳健，凝神聚力，一路顺风，书写出更加美好辉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