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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散文《人生就做一次蓑羽鹤》

2016-05-23 16:46:00   来源:   【字号:

  昆嵛2012年创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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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磅推荐】第10期 王香:散文《人生就做一次蓑羽鹤》等

王香

  王香,山东烟台人,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烟台市作协会员,烟台散文协会理事,牟平作协理事。近三五年,陆续向一些报刊自由投稿,先后在《思维与智慧》《博爱》《当代散文》《昆嵛》《人民日报》《中国社会报》《新民晚报》等百余家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现已出版散文集《人生就做一次蓑羽鹤》。博客网址:http://blog.sina.com.cn/u/1934119994

散文集《人生就做一次蓑羽鹤》

  人生就做一次蓑羽鹤

  每年11月,十多万只的她们,形成一团凄美单薄的“羽阵”,从栖息地的北非、中亚及中国东北西北的高原、草原、沼泽、荒漠地带出发,飞经珠穆朗玛峰顶,去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印度过冬。世界上最高山峰珠峰,气温极低,气流却强烈无比。临近珠峰顶时,漫天的她们,不断上升飞翔,象一片片脱离母体的枯叶,象断了线的风筝,无着无落,悬浮在在浩浩天宇和茫茫雪域之间。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山峰上袭来,阻挡了她们的去路。她们只好原路返回,相拥在山腰稍作休息,等待时机。

  新的一天开始,几乎未吃未喝的她们,重新披挂上阵,可是又被强大的气流逼退。第三天……第四天……辽阔无垠的天地间,她们每次振动翅膀都艰难无比,每次托举都令人战栗心痛,好像不是她们自己在飞迁,是不得已把攸关的性命,托付给了冥冥中的谁。她们的队伍如同她们的体形,日渐消瘦。可是活着的,依然目标坚定,向前,向前!

  她们是蓑羽鹤。

  就在她们历尽千难万险越过珠峰,开始下滑时,最可怕的天敌——凶狠的肉食动物金雕,突然从旁边现身。原来它们等待已久了。一只精疲力竭的蓑羽鹤被隔离开来了,她跌跌撞撞地在滑行中逃命。刚躲过一只金雕的抓捕,又被斜刺过来的另一只金雕顺势扑翻在冰雪中。可是,鹤群依然队形齐整,只是稍稍盘桓犹豫,等待掉队的孤鹤。不是她们不顾惜同伴的生命,实在是环境太残酷,若不尽早到达目的地,要么葬身险恶的珠峰怀抱中,要么葬身凶恶的金雕利爪下。于是,没有锋利牙齿和利爪的她们,只好在痛失伙伴的不舍中,遵循自然法则,继续前行,完成自然生命中的壮举。

  这是央视9台“与大千世界共鸣”中的一个精彩片段。

  这是怎样一种鹤呢?

  她们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成年身高98厘米左右,长76厘米左右,是世界现存15种鹤中体型最小的一种。因其体型异常纤瘦,颈毛如垂缨,颊部两侧各生有一丛白色长羽,状若披发,故名蓑羽鹤。她又性羞怯,多独处,不善与其他鹤类合群,举止娴雅端庄,故又名闺秀鹤。

  如此瘦小羞怯的她,却惊人地飞越了几乎所有其他生命不敢涉足的禁区,不怕因此殒命于千年冰峰雪窟中,去实现生命的顶级升华,可叹,可敬!

  每只蓑羽鹤,只要活着,每年都要经历这样一场残酷的洗礼。说是自然规律自然选择也罢,说是追求生命的完美生命的绝唱也罢,总之,在那瞬间演绎出的夺人心魄的高难杂技动作,永远镌刻在我的心里,亘古地镌刻在天地间!

  不做流俗之辈,不苟且在一掬饮食前,在最有限的生命时段里,阅尽最无限的千山万水,体验至极的艰辛快乐,这便是蓑羽鹤给我的人生启迪。也惟有如此,才不枉世上来一遭。诗圣李白如此,“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于是放浪江湖,用笔墨行天下,成就一代豪俊诗人;好总理周恩来如此,“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于是携手志士仁人,枪林弹雨,内外呼号,用男儿铁血,换来祖国的新生和平安;飞人刘翔如此,“我能行!”于是,用忍韧顽强和坚持,克服身心上一次次创伤,辉煌着国人一次次的热情;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如此,用羸弱的双肩,扛起了世界上四分之一,不,扛起了全世界人的吃饭问题,将水稻亩产突破800斤,900斤,80岁高龄后他的目标是1000公斤!

  不甘于平淡平庸,那就做只人世间的蓑羽鹤吧,让生命升级,让精神流芳!

  也忆饼师妻

  一千二百多年前,盛世唐玄宗时期。

  玄宗之兄,宁王李宪,富贵甲天下,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又挥金如土,只差从玉帝老儿手里把星星买了来,为佳丽嫔妃做首饰。日日笙箫歌舞,混迹于烟柳街巷中,也日日附庸风雅,结交天下文士贤人来装点门面。

  宁王豪宅左侧,偏有卖饼人家。饼夫饼妻,勤勉本分,凭得一把好手艺,再借一脉好家风,竟也打造出了一片适宜的小气候,闯出了一派生意小天地。自早至晚,女主内男主外,并未有潘金莲谋杀武大郎的嫌疑端倪。

  不是同一水平线同一起跑线上的宁王家饼师家,本该各自前行,你做你的阳春白雪大美梦,我过我的下里巴人穷日子,各不相犯,两不相扰,井水河水各得其便,任荏苒时光染白了你的鬓发我的须眉,再随天而荒随地而老。

  可是,可是,偏偏卖饼者妻,天生“纤白明媚”,偏偏又被宁王偶然一瞥,一见钟情。谁让人家贵为天子之兄?谁让你贱为卖饼者妻?所以理所当然,宁王用大把的金钱从饼师手里换取了饼师妻。后又宠爱有加,只差买了月亮来相赠,规格超越了对其余数十宠姬的恩爱,可能真的是“帘外春寒赐锦袍”了。

  一年后的某日,宁王忽问娇妾:“汝复忆饼师否?”饼师妻默然不对。宁王竟当即召来了饼师,令患难夫妻相见。生活在锦衣玉食堆里的她,注视着离别一年的他,双泪横流润湿两颊,梨花带雨般,情不能已娇不能胜,那份凄美绝艳更胜似戴孝的俏女了。饼师也只能默默无语两眼泪。弱者的弱,强者的强,昭然眼前,令人唏嘘。特别是,一介草民夫妻,其心之高贵,其情之深厚,让日月也失色啊。当时在座的十多位文士雅人,无不凄异非常,目不能睹。不料宁王竟偏爱这病态的美,即命在场的大家众人,提笔赋诗。

  早慧成才,年方21岁的王维先成一首《息夫人》:“莫以今时宠,能忘旧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令人甚为感动的是,宁王也算君子了,他忍痛割爱,就此将饼师妻归还与饼师,以终其志。这也算夫妻不幸中的大幸了。这不能不说,是王维的功劳了。

  王维诗中息夫人者,春秋时息国国君妻子也。公元前680年,楚王灭了息国,将息夫人据为己有。她在楚宫里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默默无言,不忘前情。美丽的花景竟看得她满眼泪花,竟始终不和楚王说一句话。弱者在沉默中的反抗,虽隐忍但顽强,令日月亦黯淡。

  博古通今的王维,用自己的神来之笔,打动了宁王,挽回了饼夫妻的团聚。

  贵为君王妻,贱为饼师妻,皆有矢志不移情。笃信上苍,赐我所有,天地唯一。感人至诚,千古更流芳。

  一代名诗人王维,后来官至右丞(在皇帝右手站立的丞相),可谓高也。但王维更深刻体会出了人情的细微与艰难,执着坚守初心。他在妻子死后,孤居三十年而不另娶,这是对爱的另一种践诺。原来在他年少为饼师妻赋诗《息夫人》时,已存此志,令今人感喟不已。

  海陆空各色生命中,最最钦佩羡慕的是很多鸟儿,从一而终,少有滥情,演绎的是天地间最纯美的爱情观。

  现如今的人们啊,拿情爱来当鞋换,今日来,明日去,后天又有第三者,游戏人生,颠倒黑白,有时竟不如禽兽!渐渐变暖的地球,也温热不了他们那冷酷的心。“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坚贞不渝爱情似很难寻觅了。温习饼师妻的情操,息夫人的愿望,王维的情怀,生活在有温度的爱情里吧。

  无花而果真性情

  盛夏的太阳,烤得人专拣荫凉地儿走。走在阴凉的小胡同里,享受着,心生感激,不由得抬头,望着这遮阳挡日的树冠。这一看,就吃惊起来:几乎家家门前都是无花果树,或一棵,或几棵。有的还弱小楚楚,有的已是华盖盈盈,擎到了平台上。还有的是栽种在院子里,也高过平台,冲出院墙,与墙外的枝枝叶叶相交相携。特别是它们的叶面,像极了你张开的手掌,擎向蓝蓝的天空,却在叶腋下,大大小小地揣着绿如翠叶的果子,圆头圆脑地偷望着你。噢,这是种叶和果同时萌芽同时生长的奇巧果木。

  于是浪漫地想到自己:站在平台上,随意伸手,张口,便不擒而果来,怡然如神人。夜晚躺在平台上,纳凉,看夜空,也看无花果伸手,在摘取星星。睡着了,说着梦话,便见熟透的果自蒂间落下,坠入口中……

  即将被拆迁的平房,破烂墙垣内,竟有棵枝繁叶茂的无花果树,无数的枝杈是臂膀,无数的叶片是手掌,无数个果子是怀抱的孩童,它们盖过了半个房顶和半个平台,正呐喊着,要冲出来。咦,这可算得上是无人而果了。无花而果,无人而果,多率直、爽真、自然的果子啊!

  可是,小的时候,是不太认识这果的,仿佛听人说,这名字就不吉利,无花而果,不开花就结了果,岂不是违背了什么,人若那样,不邪了门了?很少见到谁门前屋后有种这果子的,更不识其滋味。

  近几年,从科学常识上知道,一般植物,是花托把花儿抬得高高的,让花儿更鲜艳芬芳,好让蜂蝶来授粉。而无花果,看似无花却有花,它开的是隐形的花,全部隐在那肥大的花托里,收敛而不张扬,做隐君子呢。其实,每个无花果内,约有2000朵花,且雄花雌花俱备,内部完成授粉,它又是自立的典范。

  如今,无花果的种植虽没象苹果橘子那样成规模,但大街小巷里,已多的是了,那果子,是可以从夏天买到秋天的,买了黄色的买绿色的,尝了大的还想尝小的,忙得你不可开交呢。甜甜的汁液,手上粘着,嘴上粘着,心里还念念着呢。

  第一次拿起无花果,看那样子,知道不必洗,要剥了皮吃的,想当然地从果子的顶部剥起,却怎么也剥不干净。有人提醒,从蒂剥。果然,扯起的每绺,都能完整地剥到顶部,最后露出了圆润、爽滑、柔嫩欲坠的果肉。原来,供你赏吃的无花果,也不是随便可以冒犯的。赶快张口,含到嘴里,甘甜如饴,赛过那人参果了。

  无花果有着多样的营养成分和医疗效果,且逐渐被人们认可接受,被冠名为圣果。我的两只手背上曾经凭空冒出一些个刺瘊子,难看不说,磨蹭大了还出血,真是无法忍受。听来个方子,新掰下的无花果叶柄上冒出的白色汁水,经常涂在患处,颇有疗效。带着不信的心理,懒散地尝试着,不知何时,消失了那些恼人的瘊子,还了我青春细腻的肌肤。

  更令我惊讶不已的是,无花果的前世今生。它起源于地中海沿岸等地,是人类最早种植的几种水果之一,有5000多年的种植历史。它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得土即活。传入我国后,又被称为映日果,天生子,文仙果,蜜果等,浪漫又甜蜜的雅称。

  无花果,在三大宗教中,都有提及,而且它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令人咂舌,令人肃穆起敬。

  伊斯兰教的《古兰经》中,无花果是膜拜之物,款待贵客时,少了它,就是对客人的轻视。古埃及金字塔的壁画上,有古埃及人灌溉采摘无花果的热闹场面。古罗马的创立者,罗募路斯王子,曾受无花果树的庇护,躲过了巫婆们的伤害。

  佛教中,佛祖当年冥想成佛的那棵菩提树(也称毕钵罗树、佛树等),其实就是一种无花果树,植物学者又叫它宗教无花果,许是佛陀在树下成道的原因。

  基督教中,无花果正是《圣经旧约》里亚当夏娃偷吃的禁果,即分辨善恶的树上所结的智慧果,人类的始祖吃后有了羞耻感,随即用无花果美丽宽大的掌形叶子遮体,而这也成为人类的第一套服装。至今,西方的一些艺术品中,若有裸露的人体,也必画片无花果叶子去遮羞。

  原来无花果树,一直是与我们的始祖同在,与我们的宗教信仰同在。

  又到了吃无花果的季节了,吃在嘴里甜在心里的同时,将更多了几分神秘,几分神圣,因为我们在和几千年前的人类先祖沟通,我们和李叔同所追求的人生最高境界——宗教(前两个境界是物质的和文学艺术的),有缘有分有约,我们的内心何尝不变得更加圣洁坚贞起来,而这些却是无花果,这朴实无华的人间天堂圣果,恩赐与我们的。

  无花果,莫若说是,无花而果真性情。

  飞鸟衔来一颗瓜的种子

  父亲果园的某一块,中间有块开阔地,是一棵老果树枯掉后留下的。也年老了的父亲,还没想好在这儿营生点什么,就让这片也出了几辈子力的地块,稍作一下休息。不意间,春天里,这里茁出了一株似菜非草的爬蔓植物。依了多年种植的经验,据那茎叶和弯须,父亲断定它是一棵瓜。可是,富有几十年经验的父亲,却断定不出它姓甚名谁。但有一点是决定了的:让它尽着本事施展着才华去长吧,人生一世,瓜世一秋,不能让它白白欢喜一场。

  有了主人的许可,这棵瓜秧就屡次躲过了锄头,泼辣辣地长开了。长得比别个特意种下的疏果都茂盛,以致于占据了那块地的“半壁江山”。又开了众多的黄花,也招摇在宽大如华盖的叶海下。更多的时候,父亲是喜欢它活得随性随意,不像人,时常憋屈着自己。父亲似乎要把一生受过的憋屈,都借助着这棵神来之瓜,蜿蜿蜒蜒,伸张了开去。

  父亲劳动时带来的一应家什,都爱放在它的周围,让它看护,与它作伴。父亲休息时,也爱坐在它近旁,抽烟,喝水,默想,静静地注视着已经铺开了一大片的它。父亲想弄明白,它是哪儿来的,它到底野心野性地要长成怎样的一大片。然而,这棵神瓜,它不语。微风来了,它无数的叶子就被吹得如行云流水;细雨来了,它无数的叶子又敲起了沙场秋点兵的鼓点。但无论是形的夺眼,还是声的夺耳,都是为了庇护它叶盖下众多众多个瓜鈕鈕。多到多少呢?听一夏一秋里,父亲那句口头禅吧:“这棵瓜,结了一百来个!”

  俗话说,“瓜菜半年粮”,是说,早年间,夏秋瓜类大批量下来时,农人可着劲地吃,能省下一半儿可常年储存以备不测的金贵粮食呢,你说瓜的功劳不大吗?而今年,这棵瓜,它自己,就担当起了这项重任了,虽然现在不复是“瓜菜半年粮”的时代了。地中间这棵瓜,真是出了大力了,好像从《诗经》里冒出来的:“瓜瓞绵绵”,“尔昌尔炽”,那瓜一茬一茬地长。瓜小瓜年轻时,都是绿色的,脆嫩可口,不耐储存,但即可当菜来吃:包饺子包子,切片开汤儿,切丝炒蛋,清炖土豆……爱咋吃咋吃。瓜大瓜老了时,都一律变作了金黄色,外硬内芳,耐储存能过冬,可随时切成了块儿蒸煮来当饭吃。它们一个个长拖拖地懒在地里,又稍微弯曲着来撒娇,摘下它们抱在怀里,婴孩儿一样可心可人。

  “真是一棵神奇的瓜,结了一百来个!”父亲和母亲一起劳作时就对母亲说,我们回家时父亲就现场和我们介绍,邻居来了时他就和邻居说。仿佛这是上天送他的一个最小却最有出息的孩子,说得听者都连连称奇。个个来访者临走时都能带上三四个,也都恋恋不舍地叮嘱说:“留下种子,来年再种。”父亲就笑,满足地笑,自豪地笑,好像已经看见明年,很多地块里,都长出了这蓬勃不已的神瓜,都气派地占据着十几甚至几十平米的地盘。

  奇怪着,赞叹着,琢磨着,有天忽然看见一只飞鸟掠过果园上方的蓝天,父亲恍然明白了:是鸟儿衔来的一颗神瓜种,在自家地里落户成才的。是什么鸟,从哪儿来,衔来的是什么种类的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正长在自家田地里,长成了宝葫芦一样的神瓜。那就该肯定,那是一只神鸟了。要是夏秋一直在,神鸟衔来的神瓜就会一直长,那瓜们就会一直结。谁知道呢,二百来个也能结吧。于是,今年家常里,父亲又有了一句口头禅:“那瓜,是鸟儿衔来的种子。”

  是啊,是鸟儿衔来的神奇种子,回馈辛苦劳作了一辈子的父母,让他们在不经意间,在袖手旁观中,就坐享瓜成。那是只感恩的小鸟儿,就是小时父母曾讲给我们听的那个美丽神话中的神鸟:“有只小鸟,为感恩农人从野猫嘴下救了它的命,就衔来了颗颗闪光的珠宝,趁着夜色,偷偷送到了贫寒农人的餐桌上……”对,就是那只鸟儿。

  父亲有时对着那棵神瓜故作嗔怪:“除掉了吧,咋咋呼呼,疯长成什么样子了,占地场,耽误种下一季的大蒜。”可是,说归说,终是没有舍得动它一指头。而它,那分出去几个大叉儿长成了一大片的一棵瓜,不惊不辱,依然风中跳舞,雨中歌唱,一次几个几个地奉献着瓜娃。更多的时候,父亲就说那两句口头禅来赞美这棵瓜:“鸟儿衔来的种子”,“结了一百来个了”。可是,听归听,那瓜终是没有骄傲自满,还是日有所长,把瓜蔓儿不停地向远处延伸着,仿佛冬天还远着,仿佛自己还年轻着……

  那瓜,向远处伸展着脚踪和臂膀,它是要去约会,约会几棵茄子。那几棵茄子,散漫无序地长在这棵苹果树下,那棵梨树下。没谁去刻意打理它们,它们也不屑让谁来照顾,不怕谁来威胁,只长得根壮叶茂。“茄子不开谎花儿”,那紫色的茄子,就结了一条又一条,被我们一茬茬地收获着,饱了眼福和口福。不是为酬报谁,它们只是不想辜负自己,有幸生在天地间,有幸享拥繁华似锦的春天夏天和秋天。它们是,去年冬天,父亲随手搭在果树枝上的一条老茄子的后代们。老茄子的种子,在那个天寒地冻中惬意地睡了一大觉,醒来后就出发,成了现在这些模样了。

  那瓜,那茄子,还有很多类似的疏果和庄稼,别忘了,还有这样的一些人,它们和他们,彼此携手,共同葳蕤成一片片大地的绿衣。它们和他们,互相守望,春风秋月中,是伴侣是战友,共筑了无数的生命的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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