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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昆:宋神宗的老师孙思恭

2013-07-11 09:25:37   来源:胶东在线   【字号:

  孙思恭(1019—1076)字彦先,登州人,宋史有传。中进士后,即遭父丧,不肯复作官,二十年间只参加了三次吏部考核。担任河南宛丘县县令时,转运使因水灾,春季调集民夫影响生产,孙思恭与之相争不成,于是弃官而去。吴奎(字长文,潍州北海人)荐其学行,补国子直讲,加秘阁校理。嘉佑八年五月(1063)年,司马光上疏请求“多置皇子位,与皇子居处燕游,讲论道义”,摄政的曹太后任命孙思恭充皇子位说书(此时皇子未封王,故称。续资治通鉴记为秘书丞,秘书丞为从五品上,已经越阶,疑为秘阁校理之错),旋升职为著作佐郎(从六品上)。诏书是王安石所拟《国子监直讲孙思恭著作佐郎制》:尔才能行义,有超卓之誉于时,故选于众,以教国子,而又宠以校雠之官。有司稽劳,当得迁位,列职东观,往其懋哉!可。”

  宋英宗治平元年(1064年),赵顼受封颖王,即后来的宋神宗。六月戊午,孙思恭由皇子位说书升为直集贤院、诸王府侍讲,仍为赵顼授课。孙思恭讲《孟子》,讲到“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孙思恭泛引古今助顺之事,而未引亲戚离叛之事。赵顼补充说:“徽子,纣之诸父也,抱祭器而入周,非亲戚畔之耶?”讲的是箕子叛商从周之事,事实确凿,赵顼因此被认为聪明。孙思恭“性不忤物,犯而不校,笃于事上”,遇事能为赵顼着想。一次,赵顼向孙思恭和韩维说起,皇太后欲为其弟曹佾求使相(同平章事)一职,意思是让他们出面办理,但二人没有应声。赵顼于是派伴读王陶到宰相处求得。他日,二人独见赵顼,不客气的告诫赵顼:英宗已经亲政,内外上下事体已正,作为儿子应该“独专心孝道,均养三宫而已,他事勿预也。”赵顼对孙思恭也比较重视,后来孙思恭觉得自己在京师呆的时间太长,力请补外任,赵顼没有同意,“奏留之”。

  治平四年(1067年)正月,宋英宗驾崩,神宗即位,擢升孙思恭为从四品天章阁待制。“有所见,必密疏以闻。帝亦间访以政。”宰相欧阳修被人诬陷,御史蒋之奇弹劾欧阳修与儿媳妇通奸。宋神宗当时很怀疑这种事情的可靠性,亲自过问此事,他询问天章阁待制孙思恭,孙思恭竭力为欧阳修辩护,因而宋神宗下诏要求蒋之奇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蒋之奇谓此事出自彭思永,而彭思永只好承认自己是道听途说,并无事实根据。欧阳修和亲家吴充二人竭力要求宋神宗对此事一查到底,弄清事实真相。最后,彭思永被贬知黄州(今湖北黄冈)、蒋之奇贬监道州(今湖南道县)酒税。当年九月,神宗派孙思恭到辽国出使,以答谢辽国派人吊唁宋英宗之事。回国后,孙思恭接替王安石担任江宁知府,次年四月调任邓州(今河南南阳)知州,熙宁二年(1069年)六月因“衰疾”到离家乡较近的单州(山东单县)任知州,熙宁四年(1071年)十一月再任。宋神宗为了减轻其工作负担,还特批选任一名通判辅佐他。后任南京(今河南商丘)留司御史台,死于任上。元丰三年(1080年)十月,“工部郎中孙思恭赠右谏议大夫”,工部郎中是从五品上,右谏议大夫是从四品。“思恭以东宫官,故追赠之”。从其婿黄县淳于贲的一块碑记上看,孙思恭曾加官至“少师”,但没有发现确切的记录。

  孙思恭的儿子为孙虞丁。文叔元符元年(1098年)十月,宋哲宗对神宗当太子时的旧属宫官,逐家各赐银绢共三百疋两。时任陕西转运司勾当公事的孙虞丁请求哲宗,愿回纳所赐银绢,求在南京管下赐拨一所空闲寺院,当做其父孙思恭的看坟寺。哲宗下令不必回纳所赐银绢,特令依例就近指定寺院一所,每三年拨放童行一名,为其看坟。孙虞丁后任两浙路转运使,于宋徽宗大观元年(1107年)因抵制蔡京敛收民间私铸的铜钱而被免职,提点建州武夷山冲佑观,领取半俸。

  孙思恭精于关氏《易传》,尤妙于《大衍》,对天文历法有一定研究,“近世历数之学,未有能及之者。”宋英宗即位之初,命殿中丞、判司天监周琮等作新历,三年后历成。有人指摘新历,宋英宗于是召集诸王府侍讲孙思恭、国子监直讲刘攽等进行推衍、鉴定。经鉴定,认为新历比较严密,英宗赐名《明天历》颁行。不过,新历运行三年后发现该历确实存在不精密的情况,于是废止。治平四年(1067年),宋神宗任命孙思恭“看详翰林天文院浑仪,如已合得汉唐古法,即依法制造浑仪。”他发现翰林天文院的浑仪虽依唐朝梁令瓒的方法制造,但“其环固重大,黄道运转滞,经久未便。”而司天监的浑仪游规运转虽然正常,其黄道铸定不动,又失于简略。时在昭文官任职的沈括也参加了这一工作,后来沈括发明新式浑天仪,即以此为基础。由于出使辽国,此项工作孙思恭没能继续进行下去。

  孙思恭的历法知识,还为欧阳修鉴定钟繇的法帖提供技术支持。欧阳修称“集贤校理孙思恭精于历学。余问孙君建安二十四年闰在何月,思恭为余以汉家所用四分乾象历推之,是岁己亥,二历皆闰十月。而陈寿《三国志》所书时月虽为简略,然以思恭言考之则合。”故欧阳修而认定钟繇署建安二十四年闰月九日的《戎路表》与史实不符,疑为伪作。

  孙思恭著有《尧年至熙宁长历》三十卷,上起唐尧,下至宋神宗熙宁十年(1077年)。孙思恭最为近代人所称道的事情,却是他对雨后彩虹的精辟见解。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了他的话:“虹乃雨中日影也,日照雨则有之。”近代科学著作每提及此,多认为此语为最早对彩虹形成原因的科学解释。

  二○一二年五月二十三日

编辑: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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